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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人将宇文成都扶上榻,我又让小二打来热水,为他擦了擦脸颊上的血污。这边一名军士已带着位白发长须的老郎中进门,我忙起身让过。老郎中稳稳的在榻边坐下,也不多言,将手轻搭在宇文成都的脉搏上,凝神的诊了一阵后。面色严肃的到一边案上,沉思着濡笔开方后,才对我说:“一般人若是受了这等伤,早一命呜呼了,他能撑到如今,也是他命大,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,至于能不能恢复,就看他的造化了。”言毕,将写好的方子递到我手中,摇着头去了。又是看他的造化,这什么朗中?看造化,还要你做什么?旁边的军士默默的到我手中取过方子出去取药,我只是娥眉微蹙的走到榻边,轻轻握住宇文成都有些冰凉的手。其实,不用郎中说,我也能猜到宇文成都的伤势有多严重,可我始终相信,他能活过来,我坚信我自己的直觉。等军士抓药回来,我谢过后,便谴他们散去了。大隋亡了,他们也没必要再跟着宇文成都,也都该去自寻前程了。而宇文成都醒过来后,我也不会再让他出现于江湖了。“……武松见大虫扑来,急忙一闪身,躲在老虎背后。老虎一纵身,武松又躲了过去。老虎急了,用尾巴向武松打来,武松又急忙跳开,并趁猛虎转身的那一霎间,举起哨棒,运足力气,朝虎头猛打下去。只听"咔嚓"一声,哨棒打在树枝上……”我倚在榻边声情并茂的给宇文成都讲着《水浒传》,边给他揉捏着手指。连日来,我闲来无事,便会与宇文成都说话,或是给他讲故事。他整整昏迷了十来日,每日煎药,喂粥,就要累得我香汗淋淋,不过好在不知是谁总是能及时的请来郎中,并付上贵得离谱的住店费,倒是解决了最重要的问题,不用我为此发愁了。我暗自思忖,可能是跟随宇文成都的那几位军士在暗中帮忙吧,可不管是谁,现在也没心思去细究了。讲了一阵子,见天色已黑,便想起身去煎药。忽觉手下被轻轻一握,我顿了顿,忙惊怔的看去,发现宇文成都正咧嘴看着我笑。他终是不负我所望,我眼里迅速噙了泪花,看他“嗤嗤”的傻笑着。半晌,听他哑着声问了句:“后来呢?”“嗯?”“后来那只老虎被武松打死了,对吗?”他微弱的说。我流着泪,笑道:“要知后事如何,请听下回分解。”宇文成都醒了,我心里有底了,每天也轻松了不少,起码不用我再费力的喂43、凭君莫问荣枯事药喂饭了。又调养十来日,院外的蝉声已不像夏日那么聒噪了。宇文成都虽还是下不了榻,可是已明显好转,精神也越发精神起来。刚服侍他用过药,拿出绢帕为他擦去嘴角的药汁,他便又开始缠着我给他讲《水浒传》,居然又像个黏人的孩子了。我笑了笑,把碗放到案上,讲道:“上回书说,武松踏住蒋门神在地下,指定面门道:“若要我饶你性命,只依我三件事便罢。”蒋门神忙道:“好汉但说,蒋忠都依……””正讲着,便听门外轻扣了两下门,宇文成都的药刚刚用完了,我料又是有人请了郎中来,便忙起身去开。果见还是那位鹤发童颜的老郎中带着个小童站在门外,我忙恭敬的让进。老郎中沉稳的号了号宇文成都的脉像后,不住的捻须点头,道:“这位将军已无性命之忧,只需调养了。老朽行医数年,还从未见过如此顽强之人,实乃奇迹啊。”我开颜一笑,心情也好,便顺着说道:“还是老先生的医术高超。”老郎中捻着胡须朗声一笑:“过奖,过奖。不过,即使将军身子骨硬挺,要想完全恢复,快了,怕是也要将养个一年半载的。”“是”我点了点头,却是若有所思,要调养个一年半载的,在这客栈自是不方便。何况这里也不安全,昨日宇文化及便派人寻到这里来,欲接宇文成都前去杨广的行宫,却被宇文成都断然回绝,来人无奈只好留了些银两辞了去。既然宇文化及可以寻到这里来,难保哪路反王仇家不会寻来。心里思虑着,等送走了老郎中,便坐到榻边,为宇文成都掖了掖被角,道:“成都,郎中的话,你也听着了。怕是要养些日子呢,你看……在这客栈也不方便不是,不如,我们回洛阳,可好?”他躺在榻上,吃着力想要起身,我忙扶起他,顺手取过软枕垫在他背后。他握住我的手,说:“我都听你的。”“可是……这长途跋涉,你可能撑得住?”我还是有些担心。“只要有你在,我就能撑得住。你瞧,郎中都说了,这伤要放到别人身上早没命了,可我不还是活过来了。”我不满的撇撇嘴:“就会油腔滑调,口口声声说对我好,可那晚你说‘国事千钧重,头颅一掷轻’的时候,可想到了我?”他有些牵强的扯了扯嘴角,歉意一笑:“对不起”,虽是笑着,眼睛深处却透着悲凉。我知他心里凄苦,杨广死了,大隋灭了,对他来说,一夜之间国破家亡。他的理想,抱负,鲲鹏之志也都在瞬间灰飞烟灭。或许,他现在也只有我了。“清梨,我以后只为你一人活。”他说得郑重:“等我的伤好了,我们便寻个僻静处,种田养花,过一过靖节先生所说43、凭君莫问荣枯事的“方宅十余亩,草屋八九间。狗吠深巷中,鸡鸣桑树颠的平凡日子。”我轻轻俯在他胸前,眼前浮现出那样的画面,陇上是金黄的油菜花,繁茂的紫藤爬满院外的篱笆墙,有无数只蜻蜓蛱蝶在上面起舞翩飞……“屋外大雪纷飞,我俩躲在暖和的小屋内闲来无事,烫一壶热酒,几碟小菜,你我二人在灯下对弈浅酌……”他轻抚着我的头发,又低下头轻声问道:“只是,这样的日子却是清苦,你可过得了?”我盈盈一笑:“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过不得又如何?”他开怀大笑,极是畅快:“然后,你再给我生一群娃娃,都像你一般调皮可爱。”我大是羞赧,拼命的将脸往他的怀里藏。他愈发笑得酣畅,直笑得咳喘起来,然后满足的道:“伴着娇妻携酒看花,真是快哉!”天色微明。我服侍宇文成都洗漱后,搀他坐在木案边,将一碗冒着热气的莲子粥放到他手上,小心的问道:“成都,我们今日就启程回洛阳了,你……可去与令尊知会一声?”如今宇文化及自杀了杨广后,便手握隋朝三十万大军,占据着江都。宇文成都脸色陡变,将碗“哐”的往桌上一顿,冰冷着道:“我没有这样弑君篡位的父亲。”我见状,若无其事的埋头吃了口粥后,便笑着转移了话题:“当时天不亮,我就偷跑了出来,也不知红玉和春杏急成什么样子了。”“你还说,一个女子爬山越岭赶这么远的路程,多危险,以后实得看住了你。”得,这火又冲我来了。我抽了抽嘴角,无所谓的道:“我这不是好好的?何况我和你一样命大,福大,造化大。我刚生下时,连产婆都说我不行了,可我也活得好好的,我娘说了,我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。”他“扑”的一笑,眼里满是疼爱:“你这丫头,外表柔弱得让人生怜,偏偏骨子里倔强得很。”我不服气的翘了翘嘴,故作委屈的小声道:“何况,还不都是为了你。”他顿了顿,浅笑着问了句:“你怎么知道我会有事?”我支吾着搪塞说:“因为……我头晚做了一个梦,梦见你有大难,实放心不下,便赶了来。没想到还真是应验了,看来我是你的贵人呢。”宇文成都没有我预想中大笑,而是极认真的看着我说:“清梨,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,如果没有你,我不会活到现在,我也……绝不会允许自己活到现在。”我心里一热,眼中也跟着发热,却只催了句:“快些用饭吧,一会儿还要赶路呢。”4444、归时霜叶正红最后一缕晚霞淡去,整个山间暮霭缭绕。四野一片清明,寂静蜿蜒的山路上只我们这一辆马车在疾弛前行着。赶了一天的路程,我见宇文成都虽在撑着,却也已现出了疲惫之色,便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,轻声哼唱起歌来为他提神。“树上的鸟儿成双对,绿水青山带笑颜……你耕田来我织布,我挑水来你浇园。寒窑虽破能避风雨,夫妻恩爱苦也甜……”下了山岗,山路两旁是深不可测的柞树林,行了一阵儿,终见前方平原处有灯火忽明忽暗的微微闪烁着。心里便也跟着亮了些。突然树从里扑楞楞惊起一群飞鸟,紧接着有马蹄声滚滚而来,我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,马车已猛的向前一倾,险些将我和宇文成都耸倒,紧随着咴咴的马嘶声,马车也“吱呀”一声停了下来。我一惊,正欲掀帘看看出了何事,就听车夫惊惶的叫了声:“不好,遇到路匪了。”我登时懵了,呆呆的看了看宇文成都,他虽也是眉头紧拧,却仍是镇定的纹丝不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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