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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妃早将头叩在了地砖上,颤声道:“是臣妾愚昧,目光短浅,妇人之仁了。不晓得皇上圣心明见。”李世民起身离案,负手踱了几步,冷冷睃了萧妃一眼,又道:“看来这后宫实是松泛了,皇室家法都忘了,实得好好治理一下了。来人——传旨给内侍省,将内监妃嫔干预朝政者斩的祖训再重申一遍,以做警示。萧妃是初犯,朕不加罪,记着下不为例——行了,退下吧。“李世民虽没有发火,言辞却也很重了。萧妃早面红过耳,低低应了,战战兢兢的拾裙起来,垂着头狼狈的去了,差点与刚进门的内侍撞个满怀,吓得内侍忙闪身退后两步,恭候她出了殿才到李世民面前小心禀道:“常何已在殿外候着,等皇上谕旨。”“让他进来。”世民说着已到案边坐了。赵阳见他伸手要拿茶碗,忙上前添了茶。须臾,一身四品官服的常何由内侍引着入了殿,他个子不高却腰圆膀阔,黑红方脸,蓄着八字须,垂首阔步到御案前一提袍角跪下叩头,道:“臣常何参见皇上。不知皇上此时宣臣进宫,有何训谕?”“平身——赐坐。”李世民头也不抬,目光仍落在案上的折子上,手执朱笔不时勾点着,直至看完整条陈疏,才放下朱笔,笑道:“这十条谏言写得不错嘛,真是三日不见,当刮目相看了。说说,怎么有这么大的长进?”常何忙一欠身,嗫嚅了一下回道:“臣不敢欺主。这政要并非出自微臣之手,而是寒邸门客马周代写的。”李世民霁颜一笑,向椅背上一靠,颇有兴趣的问道:“噢?你倒诚实。没想到幕中还有这等奇才,说说这个马周是什么来头?”“是”常何正襟端坐,郑重道:“马周乃博州荏平人,从小父母双亡,家境贫寒,但是此人勤奋好学,博览经史,尤其精通先秦典籍。武德年间曾谋过一个博州助教的职务,可他却不以教书为意,屡屡被当地刺史斥责,因此一怒之下离开家乡,四处云136、谁知几度痴人泪游,后来来到长安,经人举荐,才投靠微臣门下。回皇上,臣知道的也就这些了。”李世民听着频频点头,听常何说完,才略一沉吟道:“看来这个马周虽然听来是落拓不羁,可想必也是个腹有诗书、胸怀大志又孤标傲世之人哪。来人——速去常何府传召马周。朕要与他当面一唔。”暮色四合,满地细碎的夕阳余晖变得昏暗,暖暖的东风捎带着些竹叶的清香盈盈入室。见他们君臣二人谈得畅快,我站在窗边,微侧目向下望去,见杨才人还低头在殿前跪着。凝神想了一阵,便轻声下了楼阁。杨才人跪在殿前的汉白玉石阶下,薄纱裙摆上已被泪浸湿了一片。看来萧妃倒没有扯谎呢。此时的她没有了以往趾高气扬的嚣张架势,反显得柔弱乖顺了不少,让人心生恻隐。我缓步到她面前站定,徐徐道:“你就是在这里跪上一夜,怕是也无用的,杨才人还是不要自讨苦吃,早些回吧。”她微微抬目,苍白的脸上双眼红肿,只斜了我一眼,道:“无用我也要跪,一夜不行就两夜,两夜不行就三夜,直到皇上诏见为止。皇上仁慈,终会见我。你也不用幸灾乐祸,高兴得太早,你的下场说不定会更惨呢。”我冷冷哼笑一声,“是吗?我的下场你知道吗?你小人落难出言不逊,我不和你一般见识。倒想提醒你一句,等皇上诏见?见了又如何?萧妃倒刚刚见驾了,你认为你的本事比她大?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,你家人既触范了国法,自要依法处置?皇上是明君,这样的脏官不办,何以整饬政风?见了驾,只怕你救不了家人,还会惹祸上身呢。”她眼神一黯,满是绝望无助,转瞬又咄咄逼人的厉声道:“是你,一定是你这个贱人搬弄是非,仗着皇上宠你,在皇上面前扇风点火,落井下石,想趁机置我于死地是不是?你别得意,会有人对付你的,你以为你会永远得宠?年轻貌美的多着呢,像你这种身分地位不干不净的就别做梦了。还有心来提醒我?省省心吧,想想你自己的悲惨下场吧,怕是远不如我今日呢。”明知她是想激怒我,可她的话还是成功的触到了我的痛处,让我心里咯登一下,盯着她的眼睛,极力平和的笑道:“会有人对付我?是你?还是你的萧姐姐?将来的事,谁会知道呢?我只知道你现在很惨。”我仰起脸看了看院中高大的梧桐,恍然大悟道:“扇风点火,落井下石,你倒是提醒了我,我怎么就没想到呢?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呢。杨才人好好跪着吧,我就不打扰了。”说罢一拂袖转身进房。刚行两步,便听杨才人在身后急呼了声:“等等”我扯起嘴角,微一滞步问道:“杨才人,还要逞口舌之快136、谁知几度痴人泪吗?”“我……”杨才人支吾着,膝行两步到近前,脸色一会红一会白,放低着语气道:“我一时情急……良媛莫要与我一般计较……还请……”“我哪敢哪?”我淡淡扫了眼殿外四周的内监和侍卫,打断道:“我无名无份,才人这般,我如何担得起?如果有话,起来我们去外面说。”说罢径自在前出了庭院。碧水明澈的西海池被灿烂的晚霞映照得万点金光闪闪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堤上扬花几乎落尽,盈盈烟柳低垂着。我伸手接起被风荡起的轻薄如绡的落英和轻盈如雪的柳絮。杨才人跟在身侧,见我不开口,踌躇片刻便提裙欲跪,我忙一手扶住,装着糊涂道:“才人还像刚才一般,有话直讲,不要动不动就跪的,让人看了,不知要怎样编排我呢。只是不知我这等身份,不知能帮才人什么忙?”“良媛既如此说,我也不绕弯子。家父的事良媛也是知道的了。如今也只有你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……唉,我本无脸求你,眼前也实是走投无路了。”杨才人咬唇蹙眉,几日的功夫,恍若变了个人,已是憔悴瘦削了不少。滞了滞,微一犹豫继续道:“如良媛能不计前嫌,在皇上面前为家父求个恩典,我定感激不尽……也自不会让良媛失望。”我斜了她一眼,故作不解,“不会让我失望?我不明白才人的意思。不过,我也理解你的心情,可皇上是明君圣主,自有主见,又怎能听信别人鼓噪?听说皇上正准备推行均田令,令尊却正巧此时来触这个霉头,皇上以大局为重,自是要以此为突破口。他又是皇亲,分量也足够警示臣民的了,若放过他,国法皇威何在?皇上还怎么继续施行均田令?更何况我一女子又怎敢轻妄出言干政?才人也实是抬举了我。”我故意添油加醋,把事态说得严重。果见她脸色灰白,惊恐不安得紧攥着绢帕,急道:“谁都知道皇上如今最宠的就是你,你若帮不上忙,就没人能帮上了。生死,荣辱都在皇上一念之间。”杨才人说着泪水已是涓涓而落,哽着道:“慈孝之心,人皆有之,羊尚有跪乳之恩,鸦有反哺之义,何况是人?望良媛体恤怜悯。不瞒你说,以往与良媛为敌,也是因萧妃拉拢指使……”她的孝心倒让我有一丝动容,也不想与她在一处待久了,便也不再绕舌,直言道:“都是为人儿女的,我也自能体会才人的心境。看在才人一片孝心上,我尽力一试吧。不过,我向来不看从前,只看以后,才人明白吗?别的倒不敢保证,保令尊性命许是不难的。不过,我既能救他,也就有办法再治他,这……就看才人日后怎么做了。”她许是从没见过我这般,愣愣的应道:“呃……我明白,良136、谁知几度痴人泪媛尽管放心就是,我定当知无不言就是。”我点点头,目光飘忽的望向水面,徐徐道:“才人现在就没有要与我说的吗?救一条命,心不诚,怎么救呢?我向来只给别人一次机会的。虽说我没你萧姐姐聪慧,可若因此就认为我是好欺的,可就错了。”我心不在焉的抚过一根柔软的柳枝摆弄着,“用我来提醒吗?比如——魏尚宫?”杨才人好像不认识我般,青着脸瞠目半晌,方道:“良媛果然灵透,倒是我以往小窥了你。只是最近我因家事烦心,没有闲暇再与萧娘娘商计别的……”我换了口气,严肃的打断道:“那好,自今日起令尊的事,你就尽管放心交与我,踏实的去办别的。有什么事,就让可靠的宫人来递话就是,面上与我走得频繁了,难免会有人捕风捉影,也是不好的。”见她迟疑,知她是不放心,随又笑道:“放心吧,只管踏踏实实的回去等消息就是了。你是个聪明人,不需要我多说,只要你把令尊的命看得重,我——自然也会放在心上。总之还是一句话,事情成败转机,完全取决于杨才人。”对于此人我并不完全放心,不得不重重的点她。她默视我顷刻,终是一点头去了。静静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堤路尽头,一阵清爽的湖风扑面,让人为之一振。回想着世民刚刚坚绝的态度和忙于国事的情形,我自是不能烦他。只因知他向来以宽仁为治国之本,关于杨达贵办是一定会办的,不过罢黜官职或流放倒是有可能,并不见得会处以斩刑的。也正因为有这个想法,才敢应承下来。否则为报私仇已恨,而违背国法,维护贪官,我是断不会做的。刚刚把事态说得严重,只为要吓吓杨才人,她才更不敢欺骗于我,才会领我的情,报我的恩。眼下要做的是让这件案子早一些尘埃落定,世民刚说此案由吏部尚书长孙无忌负责,我思忖着要怎样与他知会一声,还要做到人不闻,鬼不知,倒真是个难题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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