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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挺好……&rdo;谭辉煌的声音听得出很苍老，还带著他特有年龄的那股沈默和犹豫。&ldo;我正跟我哥要出去吃饭……&rdo;谭少说：&ldo;你吃了没？&rdo;&ldo;还没。&rdo;谭辉煌明显一愣。&ldo;那就一起吃吧，你等会，我跟哥要下地址……&rdo;谭少看范宗明，范宗明简略地说了餐馆名字，谭少重复了一遍。谭辉煌说了好，谭少挂完电话玩味地一笑，对范宗明说：&ldo;不知道七妈有没有告诉他，我废了一只手？&rdo;在前座的潘越炎听到往後看了一眼。谭少对上潘越炎的视线，用左手拍了下自己的右手，得意地朝范宗明笑，&ldo;看，连你以前的侦察队长都没发现，我爸肯定会以为七妈唬他。&rdo;&ldo;不是好多了吗？&rdo;范宗明拉过他的手，同时拉过他的身边，让他半坐在自己的怀里。&ldo;是啊，好多了……&rdo;谭少淡淡地说：&ldo;不还是为了你高兴嘛。&rdo;他的头靠在了范宗明胸前，眼睛却不再与他对视。范宗明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坐著。车里突然安静了下来。潘越炎看著後视镜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，景象还是以前能看到的景象，只是，感觉已经变得太多。谭少身上的沈默已经不是安详跟满足，而是真正的无话可说的默然。去的私馆的包厢里的小房间跟以前倒有些变化，显得更有意味了一点，窗外开得更大，几棵大盆载显得绿意盎然，换掉了以前的鱼缸。他们刚到坐下，谭辉煌也到了。谭少见著他，笑著叫：&ldo;爸……&rdo;谭辉煌看著他，明显的愣著说不出话，那种差愣就算是他在商海身经百战的脸也是掩饰不住的。谭少半赖在范宗明身上没有起来，他挥了下手，说著：&ldo;愣著干嘛，过来坐啊。&rdo;&ldo;谭叔。&rdo;范宗明摸了下他的头发，站起身把一把椅子拉开了点。谭辉煌木木地走了过来，坐在了潘越炎身边。&ldo;菜上快点……&rdo;谭少对著帮他们倒水的服务生说。服务生应了是退了下，谭少又继续赖在范宗明身上说：&ldo;菜你都点好了吧？有我爱吃的没？&rdo;范宗明抽出pda在查看刚收到的信息，点头淡淡地回应：&ldo;有。&rdo;谭少又笑，问谭辉煌：&ldo;爸，你要吃什麽？要不要再点些？&rdo;银发的谭辉煌脸上明显有了老态，在儿子面前，他从来都不能有作为一个强父的形象，无论是缺失的以前还是出狱後的後来，他都没有作为一个父亲给予谭少所要的。要父爱的时候他不在；後来要钱，他有也没法真正给；再後来，要他成全他的感情，他亲手帮著别人灭了他的爱之火。从头至尾，他有心当一个好父亲，却都无力。世事弄人。&ldo;都好……&rdo;谭辉煌也笑了一下，随即沈默了一下，又问：&ldo;身体怎麽样？&rdo;谭少拿了块桌上的苹果塞进口里，&ldo;还成，挺好的。&rdo;他随即又拿了一块，咬了半边，剩下的半块往范宗明嘴边塞去。范宗明回完讯息，把谭少塞到他嘴边的半块苹果含进口里咀嚼，伸出手，让谭少坐他腿上。一个已经有三十有余，一个也有二十七八，但相处的模式跟以前还是一模一样。看习惯了他的谭辉煌跟潘越炎对此都视而不见，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是什麽情况，以为变了……但乍一看，却还是一样，可以为一样，但还是完全变了。都不知道怎麽评判现在才好。谭少大刺刺地坐范宗明身上，这个半会员制的餐馆的椅子很大，一把椅子能坐两个人，以前他偏爱这种能跟范宗明坐一起的椅子，一起跟范宗明和他的手下吃饭，他都爱来这。很显然，不能因为有些事变了，就把以前习惯也变了，谭少自嘲地想，自己要的，不就是这份亲密？既然费血耗骨才得来如今的处境，不把握住了可太浪费了，哪还管得了别人还说什麽……反正，范宗明要如何，他不会耍赖更不会反对了。都这样了，有什麽好在乎的。潘越炎的手机响起，他第一句话就是：&ldo;九叔……&rdo;他接电话时飞快地看了谭少一眼，谭少瞧在眼里无声地微笑，潘越炎这时起身走了几步，去了包厢另一边的小厅接电话去了。